《鐘罩》
  西爾維婭·普拉斯
  上海譯文出版社
  2014年1月版
  最近一段時間我對女性寫作十分感興趣,找了很多女性作家的小說來看,美國女詩人西爾維婭·普拉斯的《鐘罩》即是其中一本。
  最近一段時間我對女性寫作十分感興趣,找了很多女性作家的小說來看,美國女詩人西爾維婭·普拉斯的《鐘罩》即是其中一本。
  普拉斯被認為是繼艾米莉·狄金森和伊麗莎白·畢肖普之後美國最重要的女詩人。她是一個非常優秀且嚴肅的作家,但她的一些詩句,諸如“我是個含笑的女人/我才三十歲/我可以像貓一樣死九次”,以及她因為與英國詩人休斯的情感變故而自殺的結局,也很常見於一些流行的,傷感的描寫女性意識與情感的文章中。
  雖然普拉斯寫作中固有的敏銳而傷感的情緒時常會被濫用,但普拉斯的確是一個標準的女權主義作家。這在《鐘罩》中有非常鮮明的體現。《鐘罩》中的女主人公埃絲特·格林伍德完全可以看作普拉斯本人的寫照,出身小城鎮,醉心於寫作,因參加寫作比賽獲獎,前往紐約的時尚雜誌當見習編輯,歷經種種,她深感社會對於女性的壓迫與要求就像鐘罩一樣讓人窒息,她需求一些行動,如主動失貞,來否定以男性為中心的價值觀,最後卻也因為這種反抗而精神崩潰。
  普拉斯成長與創作的背景是上世紀60年代第二波女性主義思潮的興起,你可以從她的寫作中看到這股思潮所帶來的影響,兩性是尖銳對立的,無法和解,也無法獲得出路。也正是因為這種情緒,讓我無法十分鐘愛這部小說。並不是說我反對上世紀60年代的女權,認為其過於極端,而是覺得因為這種社會背景的影響,我仿佛在《鐘罩》中感受到一股概念大於真實生活的苗頭。其中的生活早已被一種思想所規定,男性是壓迫的、偽善的,女性則要打破這種桎梏,不能滿足於做快樂主婦,這樣一來雖然普拉斯某些描繪是敏感而動人的,整部小說卻仍給人一種模式化的印象。
  從這樣一種角度來說,我更喜歡伍爾夫的小說,她描繪女性是從生活入手,而非概念。哈羅德·布魯姆對伍爾夫的評價十分準確:“二十世紀沒有一位文人如她這般清晰地向我們表明過,我們的文化註定仍將是一種文學文化,而那些仍未名譽掃地的意識形態最終會被排除出去。宗教、科學、哲學、政治和社會運動:這些是握於我們手掌中的飛鳥,還是放在書架上作為標本的死禽?當我們的概念方式棄我們而去時,我們又回到了文學,在這裡,認知、知覺與感覺步伐截然分離。”
  我記得曾看過一個人對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說的評價,她說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說的秘密就是認真生活,每時每刻都用自己全部的心靈去洞察,去體會身邊人似乎微不足道的感受,同時加以想象。我覺得這的確是好小說的秘密,也是好生活的秘密。
  新京報記者 江楠  (原標題:我們要的是生活,不是概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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